涉嫌壟斷！損害多方利益！滋生腐敗！——淺談建築防水材料集采亂象及三大危害

自2008年以來（甚至更早），一些“聰明”的防水企業(ye) ，為(wei) 了謀取更大的組織利益，發明了防水材料集中采購這種新鮮玩法，並不遺餘(yu) 力向ZF建設項目和房地產(chan) 企業(ye) 推薦。

在這些企業(ye) 十多年的不懈努力下，目前防水材料集采已經風行全國，它們(men) 也成為(wei) 了近十年來防水材料集采的最大受益者，成長為(wei) 行業(ye) 的頭部企業(ye) 。但我們(men) 卻看到一個(ge) 奇怪的現象：防水材料行業(ye) 的集中度在大幅提升，而建築防水工程滲漏現象卻並未得到有效遏製和改善。

圖片說明：某大型地產(chan) 商項目采用防水集采品牌後的漏水“盛況”。圖片來自網絡。

現行的建築防水材料（也包括其他主要建築材料和設備）集中采購有兩(liang) 種常見的模式：一是在ZF工程領域，建築材料必須選用ZF相關(guan) 部門指定的“品牌庫”裏的產(chan) 品；二是在其他建築工程領域（主要是房地產(chan) 企業(ye) 項目），防水材料必須從(cong) 建設單位選定的“品牌入圍名單”中選擇。

雖然，這兩(liang) 種防水材料集采模式從(cong) 紙麵上看，對於(yu) 采購方而言有降低采購成本、提高材料/工程質量、降低資金占用等諸多好處，但從(cong) 實際的情況來看，卻存在三大危害。

危害一：被大企業(ye) 利用，成為(wei) 其走向市場壟斷的重要跳板，極大地破壞了公平競爭(zheng) 的環境

目前建築防水材料的集中采購（其他重要建築材料和設備領域大體(ti) 也如此），無論是那種形態模式，最終都事實上都成為(wei) 了大企業(ye) 、甚至頭部企業(ye) 們(men) 的“盛宴”。

但凡一個(ge) 企業(ye) /品牌，要進入當下風行的建築材料“品牌庫”或“品牌入圍名單”，都要經過ZF部門/建設單位權力部門層層審核。這種審核，周期長、程序複雜，涉及部門和人員眾(zhong) 多，由於(yu) 種種無需言說的原因，其參與(yu) 成本之大，是中小企業(ye) 所無法承受之重，擁有資本甚至人脈優(you) 勢的頭部企業(ye) 們(men) 從(cong) 一開始就占據了競爭(zheng) 優(you) 勢。

更可怕的是，很多頭部企業(ye) 會(hui) 采用各種手段，試圖滲透入ZF/建設單位決(jue) 策層，掌控集采招標遊戲規則的製定權（極個(ge) 別甚至越俎代庖，代為(wei) 操刀《資格預審文件》和《評標辦法》），對中小企業(ye) 設置各種“量身定製”的準入門檻，這些門檻往往很多是超標的，甚至離譜的，靜候中小企業(ye) 入甕。比如：抬高營業(ye) 執照注冊(ce) 資金和投標保證金數額、抬高墊付材料款額度、指定神秘彩金随机派发最高赠送來源、拉高個(ge) 別材料的所謂“關(guan) 鍵指標”、大幅抬高同類業(ye) 績數量、要求所謂的“行業(ye) 十強”入圍證明（事實上公正的“十強”排名並不存在，即便是有一些“山寨”排名，也是有收費驅動因素在裏麵的）、要求采用進口設備生產(chan) 、某種特殊的認證……等等，五花八門，想象力驚人。

這樣一來，中小企業(ye) 中那些實實在在做產(chan) 品和創新的企業(ye) ，想贏得更大的發展機會(hui) ，想公平參與(yu) 競爭(zheng) ，比登天還難。更有甚者，某些企業(ye) 對窗口期技術、新技術在試點應用或經過試點成功即將推廣運用時，聯結利益共同體(ti) 通過紅頭文件的方式，在集采領域進行精準封殺和定點圍剿。

在頭部企業(ye) 的熱衷推動下，長期以往，市場集采規模在逐步加大，中小企業(ye) 的生存空間由此被迅速壓縮，市場壟斷局麵的形成將無法避免。至於(yu) 壟斷的危害，在這裏就無需贅言了，全球範圍內(nei) 可以看看半導體(ti) 設備領域，國內(nei) 建材可以看看現在的水泥行業(ye) ，就知道了。

人為(wei) 地將中小型企業(ye) 拒之門外，涉嫌“抽象行政壟斷”，這跟當下國家大力扶持中小型企業(ye) 發展的政策精神是完全相違背的。

尤為(wei) 惡劣的是，在屏蔽中小企業(ye) 集采參與(yu) 權之後，大企業(ye) 們(men) 在接下來的集采蛋糕瓜分戰中“精彩”手段頻出：或下狠力氣運作成獨家中標（這是典型的壟斷行為(wei) ，其中是否有某些利益交換，讀者可以去聯想）、或幾家大企業(ye) 聯手圍標/串標、或裙帶式投標（絕大部分集采要求不低於(yu) 兩(liang) 家或三家入圍，在這種前提下，有把握中標的企業(ye) ，幫助別的企業(ye) 一同中標），實在不行，相互舉(ju) 報抹黑……人性的貪婪、功利和醜(chou) 惡，在商業(ye) 領域真實地映射出來。

材料集采被大企業(ye) 所裹挾還有另外一個(ge) 弊端，那就是新材料、新技術推廣應用的機會(hui) 和路徑被極大地切斷（因為(wei) 大宗集采基本上圍繞常規產(chan) 品展開），阻礙國家大力推行和倡導的專(zhuan) 精特新企業(ye) 的培育之路。同時，引進入中國市場的那些國外先進材料及技術也幾無立足之地（因為(wei) 絕大部分外國知名企業(ye) ，從(cong) 經營理念和財務製度上，是不允許產(chan) 生項目公關(guan) 費用的）。

由於(yu) 缺少了國內(nei) “小和尚”和外來“大和尚”的鯰魚效應，國產(chan) 材料和技術的進步，這麽(me) 多年來可以用蝸步龜移來形容，比如在高分子防水材料技術與(yu) 製造領域，我們(men) 至少落後發達國家15-20年以上。中國防水材料和技術的出口額少到幾乎可以忽略，其中大部分材料的外銷，來自於(yu) 跟隨中字頭建築公司涉外投標和援外建設而產(chan) 生。

危害二：偏離初心，損害多方利益

管理疏忽，建設單位好心卻砸了自己的腳。一些掌握“集采庫”和“品牌入圍名單”權的關(guan) 鍵管理人員，或被不良企業(ye) 的營銷人員蒙蔽，或與(yu) 他們(men) 狼狽為(wei) 奸，導致有些地方ZF項目集采材料的價(jia) 格高於(yu) 市場正常價(jia) 格（同為(wei) 大訂單的情況下）。這部分本可避免的上升成本，或直接增加了建設投資（通過設計變更和追加投資實現），或直接轉嫁給了施工企業(ye) （下一點另行展開）。

據相關(guan) 專(zhuan) 家調查了解，在均符合國家質量標準的供貨條件下，某些地方“集采庫”中的企業(ye) 材料供貨價(jia) 格，遠高於(yu) 市場上其他正規企業(ye) 材料供貨價(jia) 格的現象不在少數。

更為(wei) 可怕的是，由於(yu) 建立了長期合作關(guan) 係，部分不良材料企業(ye) 會(hui) 打通各個(ge) 質檢、驗收環節，或降低供貨標準，或虛報供貨數量，可謂壞事幹淨。

這麽(me) 多年來，由於(yu) 漏水問題，幾乎所有地產(chan) 企業(ye) 都深受了業(ye) 主維權之苦，承受了市場聲譽和經濟上的雙重損失。2019年8月8日，在2019博鼇房地產(chan) 論壇的“博鼇大講堂”環節和博鼇直播間裏，藍綠雙城董事長曹舟南放言：“現在哪個(ge) 開發商敢跳出來說，我造的房子是不漏水的？一家都不敢跳出來！”

在地產(chan) 行業(ye) 大麵積推行防水材料集采十年之後聽到此話，難道對防水行業(ye) 不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嗎？曹舟南先生這句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至於(yu) 打在誰的臉上，誰會(hui) 痛，當局者心知肚明。

建設單位和地產(chan) 企業(ye) 滿腔熱忱推行材料集采，由於(yu) 各種疏忽和問題，很容易弄巧成拙，錢沒少花、精力沒少投入，可能事情還不一定能辦好。

建築施工企業(ye) 成為(wei) 直接受害者，防水下遊產(chan) 業(ye) 鏈遭受盤剝打壓。

據測算，防水材料成本占防水工程總成本的60%以上。對於(yu) 承擔建築施工的企業(ye) 來說，降低材料的采購成本是追求效益的主要措施。以一個(ge) 年營業(ye) 額規模10億(yi) 元左右的施工企業(ye) 來舉(ju) 例，營業(ye) 額中的材料成本占50%，則為(wei) 5億(yi) 元。假如降低1%的采購成本，企業(ye) 盈利就會(hui) 增加500萬(wan) 元。這筆收益完全有可能通過更市場化的采購行為(wei) 得以實現。

然而，在現行的防水材料集采模式下，施工企業(ye) 在防水材料的選擇上完全喪(sang) 失了話語權。如果集采指定的材料價(jia) 格偏高（這種情況並不少見），或者實際給到的分項工程包工包料價(jia) 格偏低（有這樣一種現象：某些頭部企業(ye) 在確保自身材料/品牌入圍的情況下，打著為(wei) 采購方節省成本的旗號，不顧及防水下遊產(chan) 業(ye) 鏈群體(ti) 的利益和生存需要，指導采購方壓縮施工環節價(jia) 格），哪怕自行采購更劃算（同質情況下），也是白搭，因為(wei) 你改變不了現狀。

由是，一部分良心的建築施工企業(ye) ，會(hui) 選擇硬扛這個(ge) 強加的超預算成本，接受防水分項工程不盈利甚至虧(kui) 損的厄運。

另外一部分黑心的建築施工企業(ye) ，則會(hui) 選擇克扣防水工程分包商，使得防水下遊產(chan) 業(ye) 鏈遭受盤剝打壓。

導致大量的防水分包商於(yu) 是麵臨(lin) 三難選擇：如果硬著頭皮認真做，是找死。因為(wei) 在包工包料總費用被鎖死的情況下，扣除總包方利潤比例和其他必要前、後期成本（購買(mai) 集采材料、支付人工、繳納稅費，長周期回款成本，各種其他費用開支）之後，專(zhuan) 業(ye) 商拿到手的價(jia) 格常常遠低於(yu) 集采雙包中標價(jia) ，無限接近實際成本價(jia) ，甚至低於(yu) 成本價(jia) 。如果不做，沒飯吃，自然是等死。如果掛羊頭賣狗肉做，以平衡預算（或偷工減料，或用一部分集采指定材料，用一部分自行采購的非標材料）。但一旦出現閃失，就將吃不了兜著走，最終得不償(chang) 失。

實際的情況是，大量的專(zhuan) 業(ye) 分包隊伍及其熟練工匠，寧可選擇不接這樣的防水工程，也不願將自己置於(yu) 險境。問題是，這樣的涉集采防水工程比比皆是。防水工程質量三分靠材料、七分靠施工。在良知和生存麵前，他們(men) 能堅守多久呢？

頭部防水企業(ye) 們(men) 機關(guan) 算盡，也難逃受害命運。

實行集中戰略采購，前麵提到過，紙麵上對於(yu) 采購方而言有降低采購成本、提高材料/工程質量、降低資金占用等諸多好處。

早在2015年，筆者就斷言，房地產(chan) 企業(ye) 所謂的建築材料“集采”，是與(yu) 虎謀皮的最後 “晚餐”，其用意未必皆善。大家這幾年實際上也看到了，這種戰略集采的意圖已經嚴(yan) 重變味和扭曲，變成了地產(chan) 企業(ye) 變相融資和轉嫁風險的手段（為(wei) 了獲得地產(chan) 集采訂單，防水企業(ye) 被迫接受地產(chan) 企業(ye) 融資的要求，合同額/融資額甚至達到1:1的比例，比如：簽訂1億(yi) 元防水材料訂單，要向地產(chan) 企業(ye) 出借1億(yi) 元資金），至於(yu) 集采的初心，地產(chan) 企業(ye) 恐怕早放到了靠後的位置。

而頭部防水企業(ye) 們(men) 將計就計，基於(yu) 自身的資金優(you) 勢和融資的便利，將地產(chan) 企業(ye) 這種厚顏無恥的融資手段視為(wei) 一種屏蔽競爭(zheng) 對手的門檻，這也在某種程度上助推了這股歪風的盛行和越演越烈。

這些年，頭部企業(ye) 們(men) 或為(wei) 了稱霸野心，或為(wei) 了跪舔資本，盲目追求業(ye) 績報表營業(ye) 收入一欄絕對數字，而ZF項目集采和地產(chan) 企業(ye) 集采自然是最佳實現路徑，這也就不難理解它們(men) 為(wei) 何要不惜一切成本和代價(jia) ，無視近在眼前的巨大風險，飲鴆止渴般地逐鹿“集采”遊戲。

最終，“三道紅線”政策一出，擊鼓傳(chuan) 花遊戲戛然而止，無數巨大的身軀墜入“集采”深淵。其中，好一點的頭部材料企業(ye) 通過大麵積裁員、消減開支、“撕破臉皮”回收資金，尚可斷臂求生；而底子薄的材料企業(ye) 則往往措手無策，呆若木雞，“非死即殘”。某老牌前十防水企業(ye) 在這一波中據說已經呈躺平狀，其十分看中的WK地產(chan) 集采合作也隻能選擇主動退出。唐寅在《醒世》詩中寫(xie) 道：“人算不如天算巧，機心爭(zheng) 似道心平。”頭部防水企業(ye) 們(men) 正是成也集采，敗也集采！

危害三：事實上成為(wei) 滋生腐敗的溫床

法國啟蒙時期偉(wei) 大的思想家孟德斯鳩在《論法的精神》裏有一句名言：“一切擁有權力的人，都有濫用權力為(wei) 自己謀求私利的傾(qing) 向。”

這句話真是一語中的！

無論是ZF建設項目主管部門的“品牌庫”，還是大型地產(chan) 商的“品牌入圍名單“，實質上都為(wei) 某些掌管權力的人提供了一個(ge) 權力尋租的通道，同時也讓資本驅動下的不法企業(ye) 尋找到一條靠灰色甚至黑色手段快速成長、贏得競爭(zheng) 優(you) 勢的捷徑，所謂的“品牌庫”和“品牌入圍名單”事實上變成了一個(ge) 滋生腐敗的溫床。

這種腐敗，違背了集采的初心，破壞了競爭(zheng) 的公平性，變相增加了采購成本，助推了壟斷的形成，實在是可惡、可鄙！

三點建議

建議一：整飭、規範集采行為(wei) 。

從(cong) 長遠發展來看，當下的“集采庫”或“品牌入圍名單”的做法，明顯有悖於(yu) 公平競爭(zheng) 法則，呈現出明顯的反市場化特征，淪為(wei) 大企業(ye) 壟斷市場的工具，並未能真正推動防水工程質量的明顯提升，可以說弊大於(yu) 利。

這種亂(luan) 象必須盡快扭轉：一是切實按照國務院《關(guan) 於(yu) 進一步優(you) 化營商環境降低市場主體(ti) 製度性交易成本的意見》（國辦發[2022]30號）文件精神，迅速取消各地區違規設置的供應商預選庫、資格庫、名錄庫等；二是對於(yu) 房地產(chan) 領域集采，則要端正集采動機，加強權力監督，杜絕集采全流程管理漏洞，避免個(ge) 人腐敗甚至組織腐敗，避免集采被具有壟斷性質的組織所利用。

建議二：構建陽光、健康的競爭(zheng) 環境。

力爭(zheng) 通過對集采領域諸多行為(wei) 的整頓，推動建築防水材料市場建立起一個(ge) 公開、透明、公平、充分競爭(zheng) 的大環境。在這個(ge) 環境下，廣大中小企業(ye) 可以獲得對等的競爭(zheng) 機會(hui) 和生存機會(hui) ；在這個(ge) 環境下，新材料、新技術（包括低碳、環保材料），國外先進新材料、新技術（比如說光伏防水用高分子材料）可以得到切實的推廣和應用；在這個(ge) 環境下，整個(ge) 建築防水工程的質量可以得到穩步的提高，逐步根治建築滲漏頑疾，從(cong) 而推動中國建築防水行業(ye) 實現質的突破，邁向世界一流水平。

建議三：保留生存空間，引導中小企業(ye) 做強。

目前，民建建築工程已從(cong) 高峰期進入下行通道，建築防水材料市場自然受到了很大影響，迎來了近二三十年最難熬的時刻。由於(yu) 近幾年防水龍頭企業(ye) 們(men) 的急速建廠擴張，使得防水材料行業(ye) 的產(chan) 能過剩現象進一步加劇（恐怕供應全球市場都有富餘(yu) ），市場競爭(zheng) 已到了你死我活的白熱化程度。

對於(yu) 某協會(hui) 個(ge) 別人提出的中國建築防水行業(ye) 應向M國看齊，實現大企業(ye) 主導和壟斷市場的主張，筆者認為(wei) 這是不符合中國國情的。

建築防水就是民生行業(ye) ，是幾百萬(wan) 從(cong) 業(ye) 者的行業(ye) ，在社會(hui) 主義(yi) 特色市場經濟下的，一個(ge) 科學、健康發展的防水行業(ye) 應該是鼓勵和提倡百花齊放、百鳥爭(zheng) 鳴、百舸爭(zheng) 流、萬(wan) 馬奔騰的，而不是聽任建築防水市場一步步滑向由資本裹挾的壟斷集團及其代言人為(wei) 所欲為(wei) 的深淵。在這個(ge) 深淵背景下，建築防水行業(ye) 會(hui) 呈現一種畸形的發展姿態：包括壟斷集團掌控和左右國家規範、標準、規程的製定，侵吞社會(hui) 利益，飽一己私囊；包括大量的中小企業(ye) 倒閉，社會(hui) 財富浪費，人員大量失業(ye) ，給社會(hui) 和諧穩定帶來諸多不安定的因素，等等。

2021年11月18日，副部級的國家反壟斷局正式掛牌。2022年8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發壟斷法》正式實施，成為(wei) 中國反壟斷的裏程碑事件。

我們(men) 應拿出相應的政策和具體(ti) 的舉(ju) 措，引導和鼓勵中小企業(ye) 轉型升級，走差異化、精細化和服務升級之路，鼓勵它們(men) 成為(wei) 細分甚至超細分領域的“隱形冠軍(jun) ”或“小巨人”，讓它們(men) 成為(wei) 行業(ye) 生態中活躍的一環，成為(wei) 社會(hui) 經濟建設持久的有生力量。(大隱於(yu) 水先生 易舉(ju) /段雲(yun) 芳)